我在彰化寫不停

28.
關於最後的美好：
在很久很久以後，我們還會記得的，是與曾經的戀人，逝去的友人，最後的美好。
那可能是一個夜晚，一個禮物，或者一場飯局……

EC約我跟小宛去吃飯。
那時新開幕的大象牛排，雖然很多人對於主食不太滿意，但沙拉吧就足以讓人吃到飽。
以價位來說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評價。
況且加主食排餐只多四十元，不加白不加。

只是價值也真的只有四十元。

EC開學後每天晚上打工，很難有時間回彰化找我們。
剛上大學，許多體驗正要開始。
是個好好享受青春的年紀，只是難免會遇到一些疑惑。
這時她就會向我或小宛求助。

在她眼中，我們兩個像是大哥大姐般，可以提供她意見。
然而我總不給她太多建議，只跟她說，好好享受妳現在的生活。
沒有人的人生要有什麼方向，重點是你自己決定的方向。

我承認我是在誤人子弟……

到達大象牛排時，小宛還沒到，於是我跟EC先入座。
只有我們兩人時，稍微聊了一下最近的事。
阿珮的事，小宛及普烏的事。

我跟小宛的故事，是以EC為一切的起始，雖然中間過程她比較少參與了，卻還是會關切著我們現在的相處情況。

「就只是朋友了」
我說。
「也好，你早該這麼想了」
她說。

小宛到達時，我們也中止了話題。
我們都在維持，表面的和諧。
有些問題，不會影響我們和某些人相處/不相處。
重點是，那個相聚的當下，主題是什麼。

那天的主題，是三人很久沒聚在一起。
其他的，無所謂……

大象牛排的沙拉吧，雖然東西很多，不過也沒什麼特別讓我感興趣的。
倒是一旁的擂茶，讓我好奇的玩了起來。

不斷重覆單一動作，會讓人容易放空，不想任何事。
擂茶的過程，跟我在手動研磨咖啡豆時的狀態很像。
心思專一投入，什麼也沒想。

好不容易擂完了一杯，香味四溢。

「好喝嗎？」
小宛問我。
「蠻不錯的」
我回答。
「可是好麻煩，你聽到這話自己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小宛帶著笑意看著我說。
「我知道，兩杯是吧」
我可沒忘了EC。

給她們的兩杯，我特地加了一匙砂糖。
我想這會更適合她們的口味。

就在我一邊擂時，小宛跟EC熱烈討論著最近的生活。

「啊，有一部電影我推薦妳可以去看。」
「什麼電影？」
「嫌疑犯X的獻身......」

我突然停止擂茶的動作。
臉色變得很難看。

當初這部電影上映時，我也很感興趣，那時也找了小宛去看，結果她回答我沒興趣。
結果她現在跟EC推薦這一部，在我面前。
而且這是第二次發生這樣的情況。
上次是畫皮這部電影。

我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無心，正在用心幫她擂茶的動作，怕她喝起來太苦特地加了一匙糖的舉動，此時變得如此可笑。

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羞辱感。
小宛似乎也察覺出我的不對勁，趕快轉移了話題。

那次聚餐，後來，我都無法再維持我的笑容。

那也是，我們三人，最後一次聚餐。

記得很久前EC陷入感情困擾時，我對她說了一句話：
「看重自己」

那天，我一直在想著自己說過的這句話。
就算她是無心，在她心中，也完全忘記我曾找她看這部電影的事了。
況且那時她是回答沒興趣，而不是回答沒時間看。

我知道她只把我當朋友，對她的情愫也已經變淡許多。
卻也因為如此，才更加的看不起自己。

我以為我至少還是她重視的朋友的，現在發現什麼都不是。

當然這是以她是無心的前提下來假設的，我不想假設她是故意的。

======【test】聊天室======
阿傑：「她是故意的」
尼奧：「+1」
屁屁男：「推一樓專業」
阿傑：「一直看到這集，我發現，爽兵你很好騙」
屁屁男：「而且好像還蠻常發生的？」
爽兵：「也不是騙或不騙，只是信任問題而已」
尼奧：「爽兵你上次欠我兩千還沒給我」
爽兵：「只有某些特定人物才騙得到我」
尼奧：「我懂我懂，所以何時要還我錢？」
爽兵：「……」
====================

回到家，我一個人面對著電視節目放空。
這樣也好，至少讓自己可以完全抽離。
不被看重的感覺已經很令人難受，更何況甚至是像這樣的羞辱感。

晚上十一點，在我放空到昏昏入睡時，尼奧突然敲我：

「哩耶衝蝦？」
「放空」
「滿庭芳，GO~~~」
「GO哩棄係，你太無聊哦」
「丟」
「我準備要睡了」
「小宛剛問我你幹嘛不爽」
(前陣子小宛要尼奧跟屁屁男加她的msn，所以尼奧msn名單上也有她)
「原來她有看出來我不爽哦」
「你們前幾天不是還在天氣晴跟雨不停？」
「那也沒什麼吧，我今天是在不爽她在我面前推薦一部我找她去看她說沒興趣看的電影」
「哦，她故意的」
「謝解答……」

然後尼奧就打消找我去唱歌的念頭，沒多久，小宛也敲我：

「我是不能跟別人去看電影哦？」
(看來她知道我不爽的原因。)
「可以，那又不干我的事，只是我找妳時妳明明是說沒興趣而已，讓我覺得妳很矛盾」
「後來聽說那部還不錯，剛好朋友找我去看，我就去看了啊，我是不能改變主意哦？」
(又是剛好)
「沒差，我說過不干我的事，我只是在不爽我自己而已」
(我只是在不爽看輕了自己，還有，真的不干我的事了)
「你不要鑽牛角尖」
(?)
「我鑽牛角尖？」
「你說你也會只是當朋友，可是你要的越來越多，越來越不單純」
(我突然很懶得辯解)
「如果妳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吧」
「今天的你真的很令人討厭耶！」
「因為我終於只是把妳當朋友看待，可以客觀的來看待妳的做法了」
「好，這樣我也可以不用再做作的在你面前了」
(原來妳一直是做作？)
「再跟你說下去我會氣死，我今天很累，要睡了，晚安」
「晚安」
小宛中斷了話題，我則繼續放空。

在我準備爬上床時，尼奧又敲我：

「哩厚！」
「哩厚哩耶投！」
「我可以自己找小宛去唱歌嗎？」
「請找」
「我不會踩到地雷嗎？」
「不會，現在這是詭雷，沒威力的」
「好，我找」

沒多久，應該去睡的小宛，又傳來訊息：

「尼奧找唱歌，要去嗎？」
「他是找妳吧，你們去就好了」
「他說你在不爽，要我找你你才會去」
「妳不是很累去睡了？」
「因為看你不爽我也很不爽啊，難不成要我叫尼奧載我去你家，在你家門口大鬧叫你出來你才要出來？」
「我會打110」
「走啦，他很關心你耶，看在我不想出門，卻還為了你捨命陪君子的情況下，出來啦」

聽到那句話，我動搖了。
如果再拒絕，就顯得不大方了。
於是半小時後，我人已經在尼奧車上。

「你是太無聊哦？」
「丟，週末不是從滿庭芳回宿舍的話，躺在床上我會睡不著」
「你可以自己開車去滿庭芳進去投個籃後再回宿舍睡覺」
「謝建議，下次我會試試」
「不過我沒想到她會出來」
「因為她說你在生理期」
「掯！我可以回去睡覺嗎？不想陪你們這群瘋子」
「不行，因為你不來的話她就不會來，她不來的話人太少小黑也就不來，然後我就會很無聊睡不著」
「結論是你很無聊拉我們陪你一起睡不著就是？」
「丟」
「E04!」

最後我丟給尼奧這句話。
到大竹接小黑時，他上車也呼應我那句話。

「E04！你們這群笑仔！」

我們的滿庭芳行程小宛是第一次參與，之前都只有聽我說過。
一坐下，我們就要了骰盅，開始玩起吹牛。
小宛看我們玩，也加入了戰局。
然後輸很慘。

「玩這個我玩不贏你們啦，我們來玩洗刷刷」
我們幾個都沒玩過洗刷刷，在小宛解釋完玩法後，跟她玩起來。

然後，我們一直喝……

「請叫我洗刷刷Queen！」
小宛得意的炫耀著。

我總覺得是因為我們還沒熟悉這個遊戲的原因，但是輪到我挑戰小宛時，總是很快就輸掉。

「你整個人完全被我摸透了耶」
小宛對我這麼說。

原來如此。

在我準備倒威士忌時，小宛把我的杯子拿過去。

「我調一杯給你喝，保證好喝」

然後她很專業的(感覺)倒入不同的酒，還自己試了一口後再增減比例。

「很好喝」我說。

我根本不知道她加了什麼，好喝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她人在這裡，她幫我調的酒。
在出門前，我已經沒她們想像的那麼不爽，但因為她的心意，的確讓我的心情不再那麼沉悶。

其實她也很累，根本不想出門，卻還是為了我出門。
送她回到家時，已經天亮，她也喝了不少。

「妳還ok吧？」
我擔心的問著。
「好久沒喝這麼多了，有點醉了，等下該催吐一下」
「謝謝妳」

謝謝妳，小宛，關於那些曾經。

======【test】聊天室======
尼奧：「那天明明還有其他人」
屁屁男：「他只記得小宛」
尼奧：「原來如此，不過她調酒時感覺真的很專業」
阿傑：「看來以前在別的地方混過」
爽兵：「原來如此」
屁屁男：「這集好像流水帳，而且好詳細」
尼奧：「這集是記錄片吧？」
阿傑：「其實每一集都是吧？」
屁屁男：「推樓上專業」
爽兵：「因為關於美好，我們總是會記的很深刻」
阿傑：「真的是美好嗎？」
爽兵：「那個當下，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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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關於美好，就算是鉅細靡遺的流水帳，也是深刻。

所有的事實及謊言，終於，在這些美好結束後，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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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故事純屬虛構
如有雷同
那是你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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