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彰化寫不停

原來同樣的主題我寫過許多許多次。
或許是因為自己很喜歡「姿態」「模樣」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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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
他總想不起來，女人裸體時的樣子。

他以為愛情逝去後，最會記得的，是女人的身體。
不同的胸部形狀，不同的高潮反應，不同的表情聲音.....

他以為他會記得這些，然而，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對於身體的記憶，可能只剩身高體重。
還有罩杯。

女人的臉都想不起來了。
連幻想都無法有所依據。

事實上是有點惱怒的，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記得這些。
就連肌膚觸感，都像是從未體驗過，沒有記憶。
忘了誰的肌膚摸起來如何，忘了誰的敏感帶在哪，忘了誰喜歡怎樣的愛撫怎樣的姿勢。

有時他會問自己，當初做愛時，都沒注意到這些嗎？
果然只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好像有點可惜了那樣的美好時光。

每段關係，最後記得的，反而是那些小事，美好/哀傷的。
那些小事，放大成了每段關係的代表。

例如忘了身體影像，忘了胸部形狀，但記得做愛習慣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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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愛習慣

女人有著身體接觸上的潔癖，做愛前一定要「洗乾淨」。
他總戲稱這是淨身儀式。

當然跟古代淨身的意義不同。

就算再怎麼天雷勾動地火，再怎麼一進摩鐵房間馬上推倒，最後還是要先中斷去「洗乾淨」。

有時性頭就這麼被滅了。
得重頭再開始。

他總覺得不夠狂野，不夠直接。

所以與女人的上床記憶都是有步驟的。
慢慢的，也變成了習慣，甚至愛撫到一半，自己會起身去「淨身」。

而破壞這樣的步驟，卻成了他的一個挑戰。
幾次讓女人忘記這樣的儀式忍不住直接進入重點，變成一種成就感。

接受了女人的習慣，也讓女人偶爾破壞她自己習慣。
愛情中的互相磨合，肉體上的協調。
他說這是調教。

調教自己，也調教對方，成全更美好的，any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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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

她不是他的第一個女朋友，卻是第一個「正式」的女朋友。
「正式」的定義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真的要說，或許是懂與不懂有沒有男女朋友的差別這樣來判定。
是她教會他談戀愛該有的樣子。

一開始，周遭人很不習慣他有了女朋友。
一個人走在校園遇到同學時，同學跟他說：總沒有你已經談戀愛的感覺。

這句話是震撼到他了，他的確沒有談戀愛的樣子。

在某次吵架時，女朋友哭著對他說，他對她很不好，什麼事都沒想到她。

「有什麼事應該要想到對方，讓對方放心安心，尊重對方，不能再自己一個人我行我素的生活，這才是談戀愛啊」

她哭著說。

那時，他才發現，他以為對對方好的事情，其實從未真正站在對方的立場想。

於是他開始想著怎麼對對方好，生理期怎麼算，什麼可以吃什麼不能吃，什麼穴道可以舒解不適；跟朋友聚餐時會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會跟她說時間，花時間陪她散散步聊聊天，夜晚的校遠常見他們散步的足跡；一起迎接的假日早晨會先去買早餐回來讓她醒來就有早餐可吃，為了對方生病而擔心，把她的事當自己的事，甚至還看了完全不屬於自己本科的科目只因為看完要教她......

是互相的。
他只是從她的身上學習怎麼跟一個人談戀愛。
學會怎麼關懷另一個人，怎麼尊重一個人，怎麼跟另一個人有談戀愛的樣子。
原來這是戀愛，原來這是愛情的模樣。

這是他第一次「被」調教。

最後跟她分手時，她哭著說：「一開始你對我很壞都沒分手了，現在對我這麼好才要分手，我怎麼捨得」

他以為她還想玩，跟她分手對她比較好，不捨，也要放手。
自以為，愛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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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再深入

「這樣不對啦」
第一次接吻時，她說。

「不然要怎樣？」
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他想。

「要深，要緩，要放感情，要看著對方的眼睛，像這樣」
說完，她先是輕輕的，碰觸他的嘴唇，然後稍用力的，讓四片唇重疊的面積加大，最後加上舌頭，深入，再深入的，把全部心意的，傳達。

(靠，好會)
他心想。

雙唇離開後，她的臉頰帶點紅潮。

「這樣有沒有感覺」
「有，超有，感覺都跑到下半身了」
「下半身哩耶投啦，我是指這樣你有沒有感覺到愛意，全心投入的傳達」
「欵，好像有，不然再一次」
「誰理你」

這樣的接吻方式，他學會了，後來的愛情，他有時更謹慎的面對接吻。
一種把自己的情感，深深切切的傳達給對方，全心全意的，專注在這個吻上面。

縱然那個教他的女孩後來坐上了別人的車子，但那樣的吻，深刻了愛情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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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模式

「欵，你可以每天都打電話給我嗎？」
在交往大約兩星期時，她突然這麼說。

「為什麼，電話費很貴耶，而且我們不是每天都見面？」
事實上他是覺得花太多時間在談戀愛上面不好。

「我可以一起平分啊，而且重點是要說晚安，這樣才有談戀愛的樣子」

他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開始在睡前固定時間打給她，縱然他們甚至才剛分開。
一開始他以為是一種制約，不自由的，以為自己無法維持太久，很快就沒話可聊。
沒想到最後變成習慣，每天開始期待「電話時間」，就算只是互道晚安。

真真切切的「談戀愛」，愛情的記憶。
從一開始的沒話聊，想話題，到最後的不想放下電話。

還有最最最後，「電話時間」時，對方電話中。

終究，將對方的電話號碼，從熱線中移除。
一段愛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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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記憶
有人的愛情是數段愛情的記憶成長學習而來的，有人的愛情是在同一段愛情中累積記憶而成。

那些記憶都是獨特的，不管是屬於同一個人，或不同人。
我們被別人影響，也影響別人，然後再尋找下一個人。

保有愛情的記憶，是我覺得很重要的事，那似乎是證明自己曾真真切切的投入過。
有人總以為，這些記憶會變成下一段愛情的絆腳石，但如果沒有這些記憶，又怎麼讓自己變成更好的一個人，讓自己面對愛情時能更懂得怎麼好好對待。

更懂得，怎麼好好對待，那個真正值得的人。
 

有時會自我懷疑，一定是自己不夠好，所以幾個對象都無疾而終。
但也會很正面的跟自己說，好與不好是自己的事，重點是適不適合。

我們可以努力更好，但也不需要看輕自己。
過完一個年，又將面對即將而來的奇怪情人節，這些年愛情的文寫得少，希望今年能闡述多一點，離幸福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