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彰化寫不停

20
後來想起，那一天，其實沒有改變什麼。
或許應該說，本來就不會有任何改變……

那天，天氣很冷。
小宛在版上PO文想喝點熱的，說是被某人引誘，害她一直想喝點袪寒的。
明明知道她指的是普烏，我卻還是馬上問了一堆人，查了一堆資料。
打了電話約她下班時，帶她去吃藥燉排骨。
這個我以前從來不會去找的食物，也從來不知道原來彰化有這種店。
然後，她找我去名佳美逛。
對我而言，能與對方進行著這些生活小事，是很重要的。
也或許，被那樣的氛圍迷惑。

所以，在線上聊天時，才終於忍不住隱藏的真心……
只是，一切，竟然還是從普烏這個話題開始……

「你最近對普烏敵意很深哦？」
「有嗎？」
「有啊，你在推文裡面很明顯」
(其實我是針對妳，只是推文虧妳最頻繁的只有普烏)

「妳想太多了，我剛才還回一篇推文推他中肯」
(妳想太多了，我對其他虧妳的人也是同樣語氣回文，妳卻只注意到我對普烏的文)

「恩希望是我想太多」
「籃球團有人問起一件事」
「哦什麼事？」
「有人在好奇妳跟普烏到底有沒有在一起」
「哈，誰問的啊？」
「妳不認識的人吧」
「哈既然不認識，那就讓他們猜吧，如果我的八卦可以帶給他們生活一點樂趣的話」
「那如果是我問呢？」
「你也跟著八卦了嗎？」
「只是怕不小心哪天踩地雷」
「我不愛踩地雷，我比較愛玩接龍哦」
「……」

一直以來，小宛給我的感覺，都是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自己做著自己認為正確的事。
那也是我欣賞她的原因之一。
所以我明明知道她在迴避著這樣的話題，卻還是解讀成她只是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麼好討論的……

「問妳哦，相簿那位是妳閃光嗎？」
(雖然明明知道是髮型設計師，但還是想確認一下)
「哈，你猜啊」

『你猜啊』
這三個字，突然讓我有點無力。
不管小宛怎麼看待我和她之間，對我而言，有時的她什麼也沒想，有時卻像是擁有許多祕密。

「我覺得，妳像是用一隻手把我擋著，有時我好像更接近妳了，但其實卻還是有著這樣的距離。」
「有嗎？我怎麼沒感覺？」
「妳是遲鈍還是裝傻？」
「我本來就不精明啊，太複雜的事我不想動腦，所以應該是遲鈍。」
「包括，我對妳的感覺嗎？」

像是無法再忍受這樣的不確定感似的，我突然就冒出了這一句話。
螢幕另一端沒有回應，像是我們彼此的沉默，停頓著。

「你最近，的確很明顯……」
「我也不愛太複雜，但對於自己的感覺我很明確的知道，只是想讓妳知道這些，如此而已」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能有不僅是朋友的可能性的。」
「我知道」
「我也知道妳都知道」
「我該知道，也不知道」
「就算我現在需要一個戀愛的對象，那也不會是你」
「你的狀態，還不適合……」

我也都知道，她和我之間的距離，只是最後這一句，我卻充滿疑惑……

「妳所謂的狀態……是指？」
「不要因為寂寞而找一個對象好嗎？」
「不要因為想戀愛而戀愛……」

聽到這兩句話的當下，我很生氣，很無力。
感覺被誤解，但卻不知該從何解釋起。
尤其她是如此絕對的認定我的感覺，或者說，否定我對她的感覺……

「你怎麼會這麼誤解我？」
「如果我只是因為寂寞，只是想找戀愛對象」
「那也不會只是妳，也不會這時才跟妳說這些話了」
「妳以為決定說出喜歡，是三天兩天就可以說出的嗎？」
「嘿！相信我，我覺得你的狀態還不對……這是女人的直覺，呵」

女人的直覺？那是什麼？
在她面前，說什麼，也沒用……

「在我好好思考後面對自己想要的對象，對妳說了這些話時，卻被妳說這樣的話，其實很受傷」
「或許會因為寂寞而做許多事，但對我而言，早就不會再因為寂寞而愛上一個人」
(因為，那會傷害一個人，很深，很深……)

「我很抱歉，原諒我的自私」
「我很喜歡和你聊天的感覺，我不想破壞這個平衡」
「我覺得處的來的人……就是處得來，男女之間不一定要牽扯太多關係，可以很單純的抽離了性別」
「享受這樣的無負擔…」
「我知道妳說的，我只是常常在跟妳相處時有很多驚奇的巧合，或許對妳而言那些並沒什麼，對我而言的意義卻是我很在意的點」
「我很開心你跟我說這些……關於你的想法」
「因為我對自己的感情都能很直接面對啊」

(妳呢？對妳自己的感情，能面對嗎？)

「我也很開心……對於你我竟是有這麼些特別的……讓我受寵若驚了」

(受寵若驚？我好像也對別人說過這樣的話……)
(那時的我，是基於什麼樣的想法說出這句話的呢？)

「是EC提醒了你某些感覺嗎？」
「因為她一直說我們很登對」
「她都會關心我們，說我們是不是有什麼發展」
「我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而決定自己的感覺的」

(況且EC反而還會勸我別陷太深)
(我知道旁觀者清，我卻自以為是的認定小宛不會是這樣的人)
(就像她認定我是這樣的人一樣)
(原來我們都是某種程度的自以為是)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時開始的」
「從上次心情很不好時吧，那時會覺得自己的狀態沒資格之類的」
「什麼意思？」
「工作吧，就算自己知道自己的方向，卻不得不考慮在乎的人的在乎，而我在乎的人就是妳」
「我……我在乎什麼？」
「我……沒給你什麼壓力吧」
「沒，我只是用一般人的想法來看待自己的狀態」

(雖然我知道，我們都不是一般人，但在這個時候，我卻也用著一般社會的看法看待自己了……)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真的把我當好朋友看而已」
「只是因為聊的投機所以出去都會想到我這樣」
「所以我一直沒多想」
「說實話，我們出去其實聊天和一般朋友一樣，我們也不曖昧，而且你也會約別人出去……所以我覺得很OK也很正常」
「我是這樣想的，而且我不敢往我自已臉上貼金」
「所以我說，妳以為決定說出喜歡，是一天兩天的事嗎？」
「在我決定面對自己的感覺時，我就只想找妳了」
「雖然我很害怕破壞這樣的平衡」
「但還是決定面對自己的感覺」
「呵，現在這樣很好，沒什麼不好的」
「我討厭被冠上什麼後的目光……我覺得……這樣很好」
「至少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可以當朋友的人，這樣就夠了」
「我想要這樣不用想太多的交往方式，和每個人，不論男女」
「合則來不合即走……」
「而且我很珍惜可以這麼輕鬆相處的你……」

(妳真的珍惜嗎？)

「說出來是好事，我在等你直接跟我說呢，但沒關係的，就算是這樣……我希望我們之間的相處還是一樣這麼沒負擔……」
「話說回來，依妳的邏輯，妳該不會以為我沒事問妳要不要喝大苑子，一看到妳想喝雞湯就去找哪裡有賣？」
「當然不是，你最近表現的夠明顯了……包括對普烏莫明的敵意」
「我想我應該知道哪時你開始不對勁的」
「我期待友情大於愛情……我想你是個不錯的人……雖然一開始不怎麼順眼，一開始覺得你花心又自以為是」

(所以我很努力，證明我不是這樣的人)

「妳現在該懂我在籃球團被人問妳跟普烏的事時我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的那種感覺吧」
「呵，直接叫他來問我，這不就好了」
「我想妳又會說，你猜啊」
「哦……其實我不是真心想說你猜呀，是怕我的語氣不怎麼好……才這麼說的」
「因為他是男生我是女生……所以就會被冠上"喜歡"」
「我懂妳的意思，不過那是一般人的看法」
「你不也是這麼看待了？」
「如果他問你跟其他人，我一定會大笑說不可能」
「可是問普烏，我卻無法確認；以男生的角度來看，還是可以分辨出有些不同」
「剛開始其實不是只針對我的，是最近才這樣」
「我知道，妳說過」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之前他也常在版上說，XX正妹如何如何的」
「但實際上他對XX也沒興趣，而且也不覺得他是正妹(唉呀我亂爆料好嗎？)」

(為什麼我得了解普烏？何況是在這時候？)
(而且知道這件事，我突然很看不起普烏。)
(如果真的不認同，也沒必要在人前是一個樣，人後是一個樣吧？)

「因為他知道我不會為了這種小事生氣，而且現在很多人也都開我玩笑呢……突然覺得我還真受歡迎」
「哈是啊妳是紅人呢」
「跟他熟的人都知道，他只嘴上說，如果真的這麼會把妹就不會單身這麼多年了」
「你以為……他真的交不到女朋友嗎？」
「我不用管他交不交得到女朋友」
「也不在乎，我只想面對自己的感覺而已」

這兩句話，我是帶著怒意打的。
為什麼我要知道普烏是怎樣的人？
但小宛卻還是繼續談論著……

「普烏是有某種很迷人特質的人」
「我懂，所以我才會有醋意或妳所謂的敵意」

(我懂，所以我才會把他當假想敵，因為他的確很會討女孩子歡心)

「所以他只是不想交女朋友，不想喜歡別人……」
「恩，所以他只是不想交女友，我只是因為寂寞……」

(E04！)

「嗯……不過你的感覺……其實也沒錯」
「因為我是跟他特別好沒錯……就算EC或誰也會覺得普烏跟他們特別好」
「但是我就是比較容易猜得出來一些他的感覺，所以他才很放心的跟我在版上玩笑的」

(其實我真的不想再談論他了)

「那天妳跟壘球團的去逛夜市，記得我也約過妳 ，妳拒絕的理由是太晚。」
「但壘球團時間明明比我們晚」
「因為我不想等這麼晚才拒絕你的，那次是因為因為很晚了我都還沒吃超餓的才問他們有沒有要去夜市」
「如果那天你在彰化，當時我也餓昏了，我就會問你了」
「當天很餓=>突然想到壘球團完的夜市團=>時間剛好=>我打電話約人……就是這樣有很刻意嗎？」
「我知道妳的意思，但就是知道，所以我才覺得在意的自己很無聊」

「其實我們像之前那樣就很好了」
「不知道我今天有沒有說哪句話不小心傷害你了」
「我覺得你很好……但我沒有想要經營太複雜關係的想法」
「對我來說……愛情只是一時的炫麗，但友情卻是一輩子的溫暖」
「呵……順其自然吧」
「就算抱著那些感覺，還是一樣可以很單純的相處」

「恩，我還是會跟妳單純的相處。如果對談會造成誤解，那就減少對談，用行動來證明我並不只是因為寂寞之類的吧……」

下了線，我又有一股諷刺感。
今天最大的收穫，是我得知了普烏有種迷人特質？
對於小宛的態度，我總隱約感覺到一股戲謔。
像是我很認真的表達，她卻只想看淡。
我也只能解讀，她不想讓彼此關係變太尷尬。

所以第二天白天，一起床，看她在線上，我臨時起意約了她去鹿港。
在經過前晚的對談後，我以為她會避開了。
沒想到，她竟然答應。
於是我睡眼惺忪的衝去梳洗，然後去接她......

如果她能這麼大方，我當然也能單純的與她相處......
就算是刻意的也無妨。
我只想珍惜跟她相處的時候……

======【test】聊天室======
阿傑：「E04！」
尼奧：「E04！」
屁屁男：「E04！」
阿傑：「去他的女人的直覺。」
尼奧：「我不想知道普烏有什麼迷人特質！」
屁屁男：「籃球團八卦那天你臉色的確很難看。」
尼奧：「我可以也約她去看夜景嗎？如果時間點剛好，她也會答應？」
爽兵：「快約」
阿傑：「爽兵好好玩」
爽兵：「這句話我好像也對你們說過？」
屁屁男：「現世報啊......」
爽兵：「謝安慰……」
=====================

有些人，是寂寞太久。
有些人，卻是不堪寂寞。
我有把握我不是，所以我努力證明。
但如果一切都只是藉口，只有我如此認真的看待。
那，一直努力證明的我，又算是什麼？


************************
以上故事純屬虛構
如有雷同.........
是你想太多............